梁其颂一愣,转身看,门不知何时开了,月光散落,陈修泽站在那一片皎白的月光下,手中握着一根手杖,心平气和地望着他。
万千灯光,流金溢彩,皆在脚下。
他不知方清芷回不回来,今天是梁其颂在香港的最后一日,明日开始,他就要去澳门,今后再去英国帮助宋世南完成资产转移,避一避风头,也要在那里想办法将钱洗干净,清白些上岸。下次再来,大约是五年后吧。
梁其颂只想同她做个告别。
“我想同你讲一讲,”方清芷看着他,说,“讲一讲梁其颂的事。”
陈修泽将车停下,这里能上来的人不多,中间还经过了港督府的盘查,陈修泽的车牌就是通行证,一路畅通无阻上来,两侧海风微吹,枝叶疏朗。
“方小姐如此聪慧,”陈修泽松开手,替吃力的她撩开头发,双手温柔向下,稳稳地握住月要,“方小姐做事前想一想,她认为这样做了、陈生会不开心的,那就是出格;如果她认为陈生会不在意,那就是不出格。”
梁其颂起身,过去关窗,风吹得窗帘四摆,凉风透衣衫,他刚刚拢好,听得身后陈修泽开口:“折一张纸,包着窗棱合在一起,就不怕风吹了。”
半晌,她说:“陈修泽。”
陈修泽说:“是最后一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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