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按下通话键时,她急切地唤着的“秦扬”二字如一盆冷水兜头淋下,从头冰到脚,连带着连心也跟着冻住。
原来,那个她愿意主动打电话的不是楚昊,而是叫秦扬的男人。
但她接下来的话容不得他去计较,电话里带着哭腔的急切的求救声,即便心底已被那股寒意彻底浸透,却还是会抽紧,尤其是她匆忙将地址交代完他还没来得及说上半个字电话那边便突然传来“嘟嘟”的忙音,再拨过去时已是无法接通。
她出事了!四个字骤然跃入脑海,当下便驱车赶往“林香阁”,一路上不停地拨打那个号码,心急如焚,只盼还赶得及……
幸亏一切都没有不可挽回,他刚赶到宾馆门口便遇到了李文谦,同样的心急如焚,看到他便急切地说起父亲约颜筱出去的事,当下便了然,来不及做他想,匆匆赶到颜筱电话里提到的房间,用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式,在最短的时间里将房门打开。
房门刚打开拳头便已不受控制地挥出,眼角的余光在瞥见她衣衫完整却有些虚弱地倚坐在床头时心稍稍落下,忍不住再送了李杰林一拳后才进屋一把将她拉起,带出了房间。
当满心满脑被她陷入危险这一认知彻底占据时便容不得计较其他,但当一切安好后,心底强压的怒意与悲哀便沸腾开来,尤其是在她眼神涣散地问自己为什么来了时,那股浓重的怒意与悲哀更如沸腾的开水,来的不是那个叫秦扬的男人她很失望吧,那个叫秦扬的男人,她该是已经深爱着了的吧,毕竟如果不爱,又怎么会在最危急的时刻毫不犹豫地向那个男人求救,这么做,等于愿意将生命交给了那个男人,如果没有爱,他想不出其他的理由让她毫不犹豫地将生命交与那个男人。如果不爱,又怎么会让他们的女儿随那个男人姓?
心已被那股沁入心骨的寒意冻得麻木,守候了这么多年的,苦苦执着了这么久的人,心心念着的却是另一个男人,这么多年来的执着,何苦来着?让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来掌控自己的情绪甚至人生,又是何苦?在这场无意义的追逐中,她转身得太快却从不会为自己停留半秒,他真的累了!
那一夜,他守在她的床前,一夜未眠,望着她因药物作用安详的睡颜,任心底那股冷意蔓延,执着了这么多年的人,终究不会是自己的。最终,在她醒来时,甚至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楚昊便强行地将她送回了那个男人那里,她的任何一句话都有可能将在心底沸腾了一晚上的决定打回原形,该彻底了断的,就不能给自己一丝一毫的仁慈。
那天,看着她毫不犹豫地转身下车,走向那个男人,潜藏在心底的那仅剩的期许终于彻底幻灭,楚昊发狠地将那个存了她号码的手机抛向了窗外,漫无目的地开着车,他向来是对自己残忍惯了的人,既然选择了放手,那便将与她的联系彻彻底底地切断,正好那时公司的事还没处理完,楚昊便借机辞去圣尹教师一职,那里本就不属于他,当时只是为了她才回去,现在,为了她,离开那里,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从此便放过彼此,不再纠缠。
毕竟,爱得再深,应该也抵不过时间吧?楚昊只能这么说服自己,唯有如此,才能将心底的麻木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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