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僵了僵,颜筱缓缓转身,神色自然地望向楚昊,浅笑:
“楚老师,有事吗?我还得送苗苗去赶飞机。”
楚昊面无表情地望着她,紧抿着薄唇不语,深若泓潭的眸心,是一片冰封万里的冷寒,慑人心骨。
如果是五年前她必会禁受不住他如此冷冽的目光而心不甘情不愿地屈服,但五年后,当他已不再是她生活的重心时,他的眼神顶多只会让她不自觉地打个冷颤,而后依然是事不关己的笑靥如花,而颜筱也确信此刻脸上不动声色的笑颜配上彬彬有礼的语气,轻松完美得无懈可击:“楚老师,抱歉,我赶时间,先走了!”
“筱筱,你不觉得你有必要再解释解释些什么吗?比如,我们的女儿,比如,你手上那道伤疤?所谓的孩子没了,所谓的割脉自杀,都只不过是你糊弄我的手段吧?故事编得不错,我都几乎全信了呢。”
笑着转身的刹那,楚昊带着讥诮的冰冷嗓音淡淡地响起,不愠不火的语气,却让颜筱全身血液瞬间冻住,冰到极致的冷意在体内蔓延开来,如果那瞬间她的勇气如那股突如其来的冷寒般游走在四肢百骸,她会毫不犹豫地狠狠甩他一记耳光,而后潇洒地转身,留给他一个决然而去的背影,但显然,她的勇气只够她在心底臆想而已,再次转身面对他的瞬间下意识勾起的浅笑,让她的语气也跟着轻快跳跃起来:
“对啊,怎么样,我故事编得不错,演技更胜一筹吧,你看,连高高在上的楚大公子都亲自向我道歉了呢。你猜对了,所谓的孩子,所谓的割脉自杀,只不过我故意用来勾起你罪恶感的手段而已,我怎么可能那么傻,放着大好的青春不享受却去为一个不值得自己爱的男人生儿育女呢,又怎么会那么傻地跑去自杀呢?我还这么年轻,没道理看不开一切,不是吗?”
颜筱想,一个女人最高的境界便是在控诉一个男人的罪行时还能面带微笑优雅地自嘲,而后潇洒地离去,但很明显,她的段数不够高,话未完,声音已开始破碎凌乱,那不知何时迷蒙了双眼的水雾慢慢凝结成珠,一滴一滴地从眼眶中滚落,越滚越凶,不知不觉已将脸颊润湿一片,唇角那抹漫不经心的浅笑不知不觉已变成对自己的嘲笑,笑得越是开怀,泪水流得却越凶。
望着那一颗颗不断滑落的泪滴,原本冰封一片的黑眸似是瞬间被融化,幽深的眸底掠过一丝悔恨,想要出口的话梗在了喉间,脚步微动,楚昊下意识地想要上前。
“别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