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篓里装了一半野果,仓促之间并没有采得足够。
道士看到易恒走来,并无任何表示。
缓缓站起身,口中念念有词,右手伸在头上,掌心对着头顶一挥,感觉一股气流从头至脚而过,道士全身尘土一扫而光,仿佛洗了个澡,换了套衣装。
易恒见怪不怪,虽然很是羡慕,但岂敢多问?务必尽量让自己有活下去的理由。
下山的路仿佛要慢了很多,两天之后,终于上了大路。
说是大路,其实并不平缓,坑坑洼洼,石头包包随时可见,仅能四人并行,勉强能通过两辆马车,但这对山里无路可走的情况来说,算是天壤之别了。
所以道士竟然没有歇息,哪怕天色已晚,仅靠着月光,顺着大路向前走去。
易恒在道士后面看着道士背影,不像在山林里忽上忽下,左拐右拐,道士在这大路上走得竟是如此洒脱,略宽的道士服随着夜风轻摆,瘦高的背影像是随时与夜色融入一体。
他迅速跟了上去,只是早已褴褛的军服,像一些布条一样挂在身上,裤子稍好,起码还能看出是裤子,鞋子早已破得无法穿,只有用野草勉强捆着。
背上的背篓还在,野果还多,足够吃一两天,但自从道士伤势稳定之后,食物似
乎不再是道士担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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