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合唱教室临窗那列使不上风的百叶被撑开一格，yAn光像被切成长方形。团长学姐让我们做两件事：一，全T点名；二，第一次重叠分部。
她叫到：「天崎。」
我答：「在。」声音没有特别大，但回来得很准。那一声「在」，像在心里立了一根很细的旗：这里有我。
重叠分部时，nV高先入，nV中接，轮到nV低，我在第三小节才放声，让前面两条线先「立起来」。最後一拍，我们三条线在某个看不见的节点上靠拢，团长学姐的手才慢慢落下。「好，不要急着被听见，先把位置占好。」她看我一眼，我点头：我在学着慢慢地清楚。
下午第一节，校内突然做避难演练。警报拉起，走廊人cHa0往楼梯口移动。我把我们班那一列带到靠窗侧，避开中央壅塞。楼下有人端着手机往人群拍，三宅一眼瞥见，伸手挡住镜头，语速不快：「请先徵求同意。」对方想辩，三宅把公告指给他看，口吻仍旧是规则：「今天演练，请以疏散为主。」对方乖乖把手机收起来。人群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轻轻往前推，各自找到出口。
C场集合点风很大，旗帜被吹得紧绷。我把前排两个学妹往中间挪一点，替她们挡风。她们小声说谢谢，我只笑笑：我做过被挡的那一边，知道那一下有多重要。
演练结束，回到楼内，东乡在走廊口把一把延长线递给总务：「明天讲堂用。」他看见我们，朝我的证件带点了点头：「那个绿圆贴，不错。」
我m0了一下：「先问，省事。」
他笑：「省很多事。」
第六节之後，小泉把暗房冲好的照片摊在桌上，是早上新生导览的几张。她用铅笔在每张背面开了小格子：已询问／同意范围。每回拿起一张，就去找照片里的人，问一句：「这张可以贴在社团板吗？不上网。」有人说好，有人要换另一张，有人摇头。我负责跟在旁边记，谁打g谁画叉。这种工作慢，但稳。每一个同意，都是靠过去的。
她把剩下没打g的一叠收进牛皮纸袋：「留着，再问。」
「不丢？」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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