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一个友好邀请,一个礼貌道谢,堪称同门友爱典范。夫子见自己的学生如此团结谦让,拈着胡须,颇为自豪。他摊开书,用几百年没有变化过的语调,絮絮讲起《九华经》。
黎寒光借着写字的动作调动起小臂肌肉,一边想着她应当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一边防着她发疯。
上课的时辰到了,夫子从外面进来,看到许多人还站在地上,沉下脸问:“要上课了,何故喧哗?”
母蛊在常雎身上,母蛊温和稳定,不会对身体有任何损伤,甚至会帮助提升修为,子蛊却完全相反。蚀心蛊会将常雎受到的伤害全部转移到黎寒光身上,并且常隐心疼女儿,用了特制蛊虫,一分痛落在常雎身上,就会有一百分转移到黎寒光身上。
少年们听到竟然是羲九歌身体不舒服,想问又不敢问:“那神女现在好些了吗?”
黎寒光落笔时,一缕碎发落下,悠悠挡在他眼前。阳光穿过窗扉,灿灿落在他脸上,有一种纤细易碎的美感。
这话一出,便有人主动为他们两人让位。姬少虞哪怕再体贴也终究是太子,他正要去他们惯常的座位坐下,羲九歌却破天荒开口:“来迟是我不对,不好再麻烦诸位。我去后面坐就是。”
他微微垂眸,感受着心口久违的尖细痛意。
哪怕常雎只是摔个跤、磕破皮,放大一百倍后,作用在黎寒光身上也很可观了。
两人视线相撞,似乎有无形的火花闪过。很快,黎寒光收敛好心绪,眸子微弯,友好而陌生地对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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