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廷鉴已经猜到了，甚至想到了宫里的太子。
陈廷鉴可以气儿子不听话，但如果有人能够让他相信他本可以有办法让老四也走科举之路，却因为他不肯稍微妥协那么一步，导致老四错失了当文官、进内阁的机会，陈廷鉴作为父亲，他会愧疚。
陈廷鉴意外地看向公主，他还以为，公主会不赞成他的严厉。
修剪花枝的孙氏也有瞬间忘了动作。
两人这样的距离，其实并不适合接下来的交谈，所以华阳诚恳地道：“听闻父亲擅棋，还请父亲指教一二。”
说到这里，华阳看向对面的阁老，轻声问：“父亲有没有想过，对驸马这样吃软不吃硬的人，倘若当年您肯迁就他的脾气，他心里舒服了，可能也会乖乖跟着您读书？然后以他的聪慧，也会金榜题名高中状元，等资历渐长，他也会如您一般跻身内阁，为朝廷施展更多的才干？”
华阳是尊贵的公主，可她并没有参与过什么朝堂大事，猛地对上堂堂首辅那双看透人心的眼睛，华阳下意识地选择了回避。
陈廷鉴：“公主金枝玉叶，我当然要斟酌语气，以免冲撞了公主。”
她敢作敢当，大大方方的，这份磊落气度，让陈廷鉴也笑了：“公主言重了，臣只是有些困惑，不明白公主为何如此，若公主只是想听臣授课，臣在学堂里面为您设席就是。”
陈廷鉴看着棋盘，答道：“非臣不尽力，说来让公主见笑，臣当年对驸马的教导最为用心，只是驸马天生反骨，处处都要与臣逆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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