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忽然发现,她根本不能回忆这些,每次只要想到陈敬宗的英年早逝,她都会心酸、心软,以及一丝丝后悔。
做皇帝的都被臣子鞭策着要当明君,其实那些话听多了,哪个皇帝都腻味,譬如景顺帝,他知道做明君会被朝臣百姓夸奖,可是天天早朝、每个奏折都要自己批阅,还不能流连后宫,那种日子一点都不舒服。话又说回来,景顺帝虽然不想辛苦做大明君,他却希望儿子能成长为一代明君,反正辛苦的是儿子,不是他。
她被弟弟单纯的猜测逗笑了,见父皇、母后也都误会她是怕这个,顺势苦笑一声,道:“是有那么一点。”
他那一身骨头,比石头还硬!
华阳:“早就不送了,陈阁老是严父,驸马他们几兄弟从十岁起,家里便不会特意为他们庆生。”
华阳在宫里住了小半个月,六月二十九的早上,华阳派吴润去了趟大兴左卫,告知陈敬宗明日她要出宫了,让陈敬宗记得进宫给父皇、母后请安,顺便接她回陈家。
景顺帝也在,他倒是提前从陈廷鉴那里看过这套书了,见太子喜欢,他也很高兴。
他连她这个公主都不肯曲意逢迎,又怎么甘心只做别人口中陈阁老的四子、华阳公主的驸马,虚度光阴一事无成?
陈敬宗不想去了解前任指挥使为何懈怠行事,现在他来了,他便要一一抽去这些士兵的懒筋。
华阳笑道:“父皇对女儿真好,只是女儿可不想胜之不武,驸马那脾气,他也绝不会同意这么做,算了,他既然敢跟您讨这差事,就让他放手去做好了,回头若还是最后一名,丢人的也是他自己,与我无关。”
一个士兵突然后颈发痒,痒得受不了那种,他偷偷挠了一下,一抬眼,就见驸马爷正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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