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第二司刚从潜山发来的,天宁寨安置俘虏之时,有十七人被本地土人打死。”
庞雨揉着额头,“怎么又打死了十七个,打仗的时候这些好汉跑哪去了,那还是请朱知县按律处置。”
何仙崖低声道,“这事恐怕朱知县不会认真去办,打人者多达三百多人,其中还有几十个乡兵,所谓法不责众,打死的又是流寇。”
“那是他的事。”
庞雨想想后道,“但你跟朱知县带个口信,墩堡安置的都是甄别过的,都是清白百姓,也是活生生的性命,土客相争若总打死人,这仇怨便越结越深,总还是早些化解的好。”
“明白了,这本是兵房上的,俘虏之中有做过各类工匠的一千三百人,其中铜铁匠一百三十余,漆工三十九,木匠一百六十,裁缝九十五,这几样工坊一并提了,但需要多建两处厂房,薄钰上这一本,军中给的火炮订单只有三门,不过是补齐宿松一战损耗,其余刀枪兵仗亦是如此,说是工坊用不了这许多人。”
“什么用不了,流寇只把他们当厮养,本官眼里工匠都是人才,让薄钰只管招进去,马上就需要各种兵仗,他别总看着兵仗,试制的火铳怎样了,让他明日就给我回报。”
“俘虏中有养过马骡、会套车的有一千五百人,陈如烈说此番缴获马骡七千多,需要这些人养马,但骑兵司原有的养马银给不起多余的钱粮,另外前两日运送粮食去潜山的俘虏马夫跑了三个,押队的骑兵没追到。
另作过帐房及钱庄伙计、学徒共计二百三十九人,刘若谷上次回信说有多少要多少,看是否都给他。”
“陈如烈光叫唤有什么用,俘虏跑了就是押送的失职,按军律处置完报给镇抚队,钱粮不够就赶紧算出来,不然户房怎么给他拨钱粮,那些账房不就是干这个的。
凡是甄别了没作恶又有家室的账房和学徒都派给刘若谷,家眷统一放在石牌,单独给他们修建一处地方,其他没有家室的,放到军中去,那些文书官没几个会记账算账的,以后营伍多了,钱粮器械往来都多,各司要自己做账目,正好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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