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场外一个声音大声回道,“算我任滚刀一个,咱正想看看流寇长啥样。”
一个人从两个步兵旗队的间隔中走了出来,庞雨闻声看过去,此人穿一件破短褂,露出的手膀上肌肉结实,脸上皮肤粗糙黝黑,但有两条刀疤,其中一道刀痕从鼻梁上经过,鼻骨似乎塌了一截,有人带了头,接着又有几个人站出来,看着比其他水营兵彪悍,都靠在第一人身边,看起来应该是亲近的人。
庞雨对领头那人问道,“叫什么名字,以前身居何职?”
“小人任大浪,营里都叫咱任滚刀,以前是个总甲,带一条船跑漕粮。小人不怕打仗,以前遇到那江徒便要拿他,矿徒也拿过,别人遇到盐徒就躲,老子照样干他娘的。就流寇还没见过,咱想去会会。”
庞雨点点头微笑道,“那由你暂领水营留下的人。”
场内一片哗然,就这样就要给任大浪升官了。
“水营要整顿,但本官不是不给活路,各位都是水上跑的老人,只要是能操船的,本官已通融了大江船社,仍可以跑船挣银子,愿意入船社的,在营门外指定处站定,有船社的人接纳。”庞雨大声说罢,指指台上烧了一半的香,“但只限于这柱香烧完之前,香灭之时关闭营门,我不管你男人女人大人小孩,营内的一律送去陆防,营外的可以继续跑船营生。”
陈把总满头大汗,他的所有计划没有执行到半点,甚至连几个心腹在什么地方都没看到,只有那任滚刀一直在朝他嘿嘿的笑。他气势完全被压制,更没法发出指令,庞雨已经轻易分化了水营,现在再给一条退路,水营旧人的离散已经可以想见。
场中水营闹哄哄的,那些抱小孩的女人首先挤出人群,慌慌张张逃出营门外,她们胆子都小,真的害怕庞雨把女人小孩都送去宿松。
香已经剩得不多,陆续有人走出营门,也有一些人站到了场中留下的位置,大多都是些年轻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