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癞子想起了那一堆被扒光衣服的尸体,惶恐之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报老爷知道,小人最是个壮的,小人能干活,啥都能做啊,求老爷饶过。”
那人或许听不太明白谭癞子的江北口音,毫无所动的道,“脱。”
谭癞子还待说话,那清军猛地举起手中的马鞭,兜头朝着抽下来,谭癞子一偏头,鞭子抽在他脖子上。他惨叫一声,脖子如同撕裂一般的剧痛,眼看那清军还要打,只得又开始脱内袍,一边脱口中一边喊道,“老爷饶命啊,小人真的啥都能干,小人南直隶人,哪里
都去过,老爷要打哪座城,小人就骗城门去,进城去放火,屠继山那般的,求老爷饶命啊。”随着他脱下内袍,怀中揣着的银袋、火绒和贴票纷纷跌落,谭癞子也不敢去捡拾,面前的那人看到银袋立刻捡起,他甚至没有打开,直接便送到后面那个清军那
里,
内袍脱下后他全身抖个不停,快要说不出话来。
接了银袋的那名鞑子突然道,“叫啥名,你去过何处地方?”“小人谭二林,南……南直隶人,南直隶都是好地方,里面好,好多的钱粮银子,这左近的济南府、临清州、东昌府小人都能进,远点的南京、徐州、凤阳、六安
州、巢县、和州……和州,里面都好多钱粮女人,小人都进得去,老爷要打那里去,小人一定帮着放火开门。”那名清军走过来一步,上下打量谭癞子,谭癞子双手抱在身前,勉强抬眼看了一眼那清军,这鞑子只有上嘴唇留着几根半长胡须,下巴没有一根胡子,脸上皮肤
粗糙,看着年龄三十多岁。谭癞子身体快要僵直,或许只有这个鞑子能救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小人有,有用,知道这庄里有人藏了粮食,小人带老爷去找,在一处地窖里面,晚了就被
别人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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