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丘八有个啥出息。”
挑夫小心的回道,“前面有同乡去了,带信回来说月饷多饭吃够,码头上有读报的说又在招募,还得赶紧去,连这船费都是亲友凑的……”那边闹哄哄的,汪大善听到安庆便翻了个身,好听得更清楚些,侧过来正对着左边的女人背影,也就是他名义上的媳妇,背影看过去十分结实,与营中那些瘦弱
女子全然不同。虽然在闷热的船舱里面,这女人仍是蒙着面纱,汪大善到现在也没看过女人的容貌,只知道名字叫做岳淑芳,但这也肯定是个假名字,因为于宝纛给每个人都取
了一个假名。
于宝纛旗也在船上,但在另外一头,上船之后互相都没说过话。这时对面有个鼾声如打雷一般响起,汪大善半仰起头,看到了躺在对面的二蝗虫,打鼾的那人与他间隔了一人,看起来是个颇为壮实的行商,还带着一把剑,独
自占了两人的位置,周围的人都不敢靠近。
二长家显然不属于怕他的人,此时被鼾声吵醒,径自起身过去,一脚踢在那人的脚踝处。
“谁?”
鼾声戛然而止,那行商咋然醒转,立刻坐起身来,左右看了半晌才弄明白怎么回事,他刚看到面前的人,二蝗虫已经又一脚踢过去。行商一把抓过剑在手中,船舱中的人纷纷让开,那边说话的几人也立刻停下,汪大善赶紧把脚收起,蜷缩在舱壁边,以防两人打斗起来伤到自己,但远不是以前
那样惶恐。
他偏头看了一眼,旁边那女人则安静的躺着,好像完全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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