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经邦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离开,却是呆在旁边认可地点了点头,然后扭头望着已经满头是汗的刘体乾。
刘体乾假意端起茶盏喝了一小口,旋即那张胖脸堆满笑容地道:“林阁老,下……下官并没有深究。此案关系甚大,而事发之地又远在松江,下官当时不知该从何查起,倒是忽略了这个情况!”
陈经邦在暗暗佩服自己老师思维缜密的同时,亦是鄙夷地望了一眼这个自作聪明的刑部尚书,简直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你是刑部尚书,这审案之事要有自己的章程和方法!若是怀疑徐光年诬告徐瑛,那当拿出徐光年诬告的罪证和动机,甚至是让他开口招供,而不是如此便草草进行上报!”林晧然将茶盏放下,当即直接说教地道。
刘体乾发现自己的逻辑在行家面前简直不堪一击,深知自己的如意算盘地打碎,便是只好无奈地退让道:“下官谨遵阁老的教诲!”
由于李春芳和张居正都是心向着徐家,故而他此次故意让三司会审草草了事,而后巧妙地借势绕过林晧然。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虽然他轻松地得到了李春芳和张居正的支持,但却是经不住林晧然三言两语的盘问。
如今看来,这个案子确实可以审得再细致一些,甚至可以通过徐光年来判定徐瑛无罪,而不是如此草率便进行上报。
“当然,这仅是本阁老的一家之言!既然元辅大人和张阁老都认为你可以面见皇上禀告详情,那么你面圣亦是无妨,那么便去吧!”林晧然作了一个反思,突然话锋一转地道。
刘体乾原本计划着要回去重审,结果听到林晧然竟然准许自己面圣,不由得惊喜地抬头望向林晧然。
林晧然仿佛没瞧见刘体乾的惊喜一般,却是自顾自地重新开始处理手头上的奏疏,已然是下达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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