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这个东西败坏起来容易,可若是想要累积起来,却难如登天。
眼下房俊凭借河西之战的功勋,隐隐然已经有军中第一人的架势,毕竟卫国公李靖垂垂老矣,且不掌军权多年,英国公李绩担任尚书左仆射,事实上的宰辅之首,为了避嫌也尽量将军权交出,余者资历上或许可以略胜过房俊,但是功勋之上却不足以对房俊形成威胁。
长此以往,房俊之声威必将厚积薄发,无人可以凌驾其上,成为大唐军方第一人那是迟早的事情。
更别说一旦太子登基,房俊更是红得发紫,权倾朝野亦不为过。
这等形势之下,房俊愈是名望盛隆,就愈是会有人将柴家搬出来,言及当初河西之战的不同选择,一个怯战畏敌,一个向死而生,孰优孰劣,高下立判。
柴家将会永远钉在耻辱柱上,子子孙孙都要遭受唾弃,不得翻身……
这是绝对不可接受的。
柴哲威还是没明白柴令武的意思,有些不悦,不耐烦道:“此间并无旁人,有话就直说,这般遮遮掩掩语焉不详,哪儿学来的毛病?”
柴令武倒也不恼,手里婆娑着茶杯,淡然道:“眼下之局势,想必兄长比我更为清楚。若不想柴家因为你的错误而蒙羞,子孙后代皆要遭受非议、受人唾弃,就必须努力争取。”
这话很不好听,柴哲威心中有些恼火,但更震惊于这番话中所透露出来的意味。
他有些惊诧,又有些惶恐,瞪着柴令武问道:“此言到底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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