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奭胆战心惊的看着房俊,心说祖宗啊,你可不能头脑一热就不管不顾想要把这一摊子都给砸了,你死不死不重要,可千万别拖累我啊……
好在房俊并未翻脸,只是似笑非笑的瞥了宇文俭一眼,缓缓走到书案之后,一手拎着袖子,一手研墨,慢条斯理道:“也就是说,我们兵部想要如何管理工匠,得按照你们军器监和少府监的规矩办,否则……您身后的那些人就会找我的麻烦?”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宇文俭不敢直接承认……
“潛規則”之所以是“潛規則”,就说明它只能在见不得阳光的地方生存,上不得台面。一旦将这些话说在明处,也就不能称之为“潛規則”了。
几乎所有的领域都是有着两套规则的:明着,冠冕堂皇;暗里,另有名堂。明里,是给人家看的;暗里,是自己干的。明里,仁义道德,暗里,男盗女娼···
“潜规则”之所以不能拿到桌面,是因为那做的是坏事。
——既然做的都是坏事,那怎么可能拿到明面上来说呢?
总归是要有一套冠冕堂皇的借口的……
宇文俭只能阴沉着脸,说道:“房侍郎,休要自误。”
房俊嗤笑一声,将墨块放在一旁,拿起一支毛笔饱蘸墨汁,在书案上一张白纸上写字,口中不屑道:“您这么大的岁数……都是活到狗身上了吗?做下那些个隐私龌蹉的勾当非但不知自省,反而因为没人扯破这层窗户纸便以为是理所当然了?本官见过无耻之人,但是如你这般无耻之尤,却是叹为观止,长见识了。”
他本想给宇文俭一个面子,将这件事揭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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