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已渐渐稀疏的雪花,忽然之间便有若漫天飞絮纷纷扬扬,越下越大。
突厥人拖家带口,驱赶着牲畜,艰难的亡命奔逃在崎岖的山路上,队伍连绵数里,络绎不绝,时不时有人或者牲畜脚下打滑,失足跌落在道路两侧的沟壑之中,摔得粉身碎骨……
牲畜嘶嚎、族人悲泣,不绝于耳。
阿史那思摩骑在马上,仰头看着灰蒙蒙有若铅坠一般的天空,任凭雪花落在脸上,北风刮过,有若刀割。
曾经雄霸草原大漠的狼头旗在寒风苦雪之中烈烈飞舞,早已不复往昔雄壮之气韵,剩下的唯有悲凉单薄……
抹了一把快要冻僵的脸,阿史那思摩回头望望依旧逶迤行走在山路沟岭之间的族人,翻身下马,钻入一辆马车之中。
车中很暖,大大的一张兽皮铺地,一张矮几放在正中,上头有一个燃着正旺的黄铜炭炉,旁边还有一个木匣子,里头放置着骨炭。
赵德言白发拾掇得整齐利落,一席兽皮衣袄裹得严严实实,正靠在车厢上打盹儿……
阿史那思摩沉默不言,伸手从一侧车厢的暗格处摸出一摊子酒,拍开泥封,狠狠的灌下去一大口。
酒水顺着虬髯流下,滴落在胸前衣襟处。
很是苦闷颓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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