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很少做梦,一年中,做梦的次数屈指可数。大约因她天生冷情,不信梦不信命,就连梦也如此吝啬,极少会光顾她惨淡的现实。
方清芷叫着救命,她眼前一团漆黑,没有回神,只瞧见有黑影俯身,他低头,用自己的脸颊来试她额头温度,拥抱她,和梦境中的拥抱如出一辙。
整个家庭里,他同温慧宁一般,将陈修泽的话奉为圭皋。
他们像是在躲避无所不在的梦魇,又像是徒劳地躲着高高在上俯视他们的神明。
梦里她同梁其颂并肩奔跑,周围是白茫茫的雾,望不见边际,脚下是雨后泥泞的草地,她穿着白色裙子,焦急地在泥泞中奔走,裙摆拖了一地湿湿的泥。
陈修泽今天难得下厨,泡好银耳,又去拿红枣和莲子,将红枣切成细细的小片,陈启光在旁侧打下手,默契地递来干净的、又过了一遍清水的白瓷碟。
方清芷惊惧,她拼力挥手:“不!”
陈启光正接水,笑:“大哥。”
子弹贯穿他胸膛,和血液一同落在方清芷手上,她恍惚难以自处,大叫:“救命——”
削干净,又齐齐整整地切成小片。他那和旁人有所不同的小拇指必须翘起一截,才能保持平衡。
一直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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