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宫中,返回齐王府途中,缨云让侍女将车帘子揭开来,惆怅的看着车窗外氤氲的夜色,马车停到齐王府朱门前她都没有回过神来。
“殿下在想什么心事呢?”
乔继恩从后面的马车下来,走过来看到齐王寅在缨云公主的怀里睡了过去,轻声问道。
“哦,没有想什么!”
缨云回过神来,将齐王寅交给等候在马车前的嬷嬷抱住,她提着裙裾走下马车,往王府里走去。
宫侍手里提着的琉璃灯透着绿光,叫宫墙间的甬道多少显得有些诡异。
“葛伯奕先去的滁州,是不是已经与赤扈人暗中见过面了?”见嬷嬷抱着齐王寅走在前面,其他宫侍、侍女都落后一截,缨云忍不住低声问乔继恩。
“葛伯奕有没有与赤扈人暗中见面,已经没有什么重要的,除了撤军的条件外,更关键的还是陛下的态度,天下人总不能数落陛下也暗通虏寇吧?”乔继恩淡淡说道。
“……”缨云又问道,“你觉得徐侯会否应允此事?”
“赤扈人倘若真有意退让,又不附带任何条件,徐侯倘若不暂作隐忍,恐怕会更为不利吧?这次也确实折腾较久了,人心思安啊,再者拖延下去,更大的可能也只是暂时将虏兵逼退到淮河以北,那拖延的意义又在哪里?徐侯拿什么去说服天下人?难道站出来说陛下与赤扈人媾和?这事没有真凭实据,就永远不可能拿上台面说,”
继恩叹息道,
“不过啊,真正令人担心的,还是陛下他们试探出赤扈人真有退让媾和之意后的风波啊——殿下要真要小心小殿下的安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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