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云淡,寒风吹刮残雪。
清晨的薄雾还在寒冬枯水季瘦若小溪、仅河床乱石间有涓涓细流的明溪河上面翻滚,苇草枯黄,数只黑羽黄喙的寒鸦凛然立于一茎凋零的树梢头。
数十名神情肃穆的甲卒簇拥着几辆精铁盾车,峙守在两道长岗间的豁口处。
在冷冽刺骨的寒风下,将卒脸皮被吹晒得黢黑,像沉默的黑色石头;有人席地而坐,有人结阵守在盾车后,都没有什么心思交谈。
豁口前山坡上的灌木、杂木已经被砍伐一空,视野打开来,能看到好些虏骑在远处沟冲间逡巡不去。
“十一叔,胡兵会不会趁雾气未散杀过来?”
虏骑散得特别开,好像满山满谷都是他们的人,还时不时以小队为规模,在坡脚拉起速度驰骋一阵,这叫站在精铁盾车后一个瘦削后生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心里发紧。
这么冷的天,后生握住长矛的手心都渗出汗来,抑不住内心的慌乱,声音都有些发颤的问道。
“胡狗子就是散得开,你仔细数数,实际一百人都不到,你个嫩瓜娃,慌乱作甚?他们就是用这种手段吓唬你们这些嫩瓜娃的——这大冷天,你都能冒出汗来,浑身绷得跟落水狗似的,我看没等胡狗杀上来,你就要软瘫在那里了——现在不用你盯着,坐下来省点力气,”
一名精壮汉子悠闲的坐在土疙瘩上,嚼着甜草根,咂嗼着清甜的滋味,浑不在意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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