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汴京即便注定最终不能守御,徐怀此时去汴京也意识就是十死无生之局——第一次北征伐燕是那样的险恶局面,他还是险之又险的脱身。这次倘若要去汴京,所面临的人与事必然会倍加错综复杂,但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至于找不到脱身的机会。
他又没有为大越王朝殉葬的心思。
徐怀没有急着给朱沆答复,只说要好好想上一想,便岔开话题去说这一个多月来云朔之间的种种悲壮之事。
虽说每隔三五日,史轸、朱芝作为兵部随征官吏,以及王高行等人也会以岚州兵马都监司及州院的名义,将战事的详细进程具函,派人手赶往汴京通禀。
不过,不是所有事都适宜直接写入信件与公函之中。
这些事还是需要当面相告,才能说清楚。
众人围着火盆而坐,夜食也是将一副熏制的羊架子架火盆上烤熟,众人拿囊刀割着滴油的肉食用。
虽说白天饱睡好几个时辰,但犹不能消除连续游击作战的疲惫,徐怀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细细权衡,没有陪朱沆多晚,便早早回去休息。
徐怀脱去袄袍躺到被窝里,也没有吩咐人点上一盏灯,独自卧床静思。
虽说外面星月满空,但狭小的土墙窗户用几层厚纸糊住,屋里漆黑一片。
柳琼儿掀开被窝钻进来,徐怀抱怨的叫道:“你又来勾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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