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秦晦,谨代满朝文武,恭贺陛下、皇后娘娘大婚之喜!愿帝后同心,琴瑟和鸣,福泽绵长!亦愿大魏国运昌隆,四海宾服!”
秦晦清朗而极具穿透力的祝词,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寂静的大殿中激起层层涟漪,却等不来回音。
然而,珠帘之后,那端坐于凤椅之上的身影,迟迟没有回应。没有象征性的颔首,没有一句礼貌性的慰问,甚至连一丝珠珞碰撞的细微声响都未曾发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秦晦立于金阶之下,保持着躬身呈礼的姿态。他那张惯常沉静如水的面容上,最初的笃定如同冰面般悄然裂开一丝缝隙。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上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他缓缓抬起头,寒潭般深邃的眼眸穿透晃动的珠串,锐利如电般射向珠帘之后——试图从那模糊不清、纹丝不动的轮廓中,捕捉到一丝端倪。
死一般的寂静如同无形的巨石,沉沉压在整个太安殿上空。文武百官面面相觑,宗室勋贵屏息凝神,连空气都仿佛停止了流动,只剩下各自擂鼓般的心跳在胸腔里疯狂撞击。无数道目光在金阶上的太后与宰相之间惊疑不定地逡巡,不安与惊惧如同瘟疫般无声蔓延。
“哼!”
一声充满轻蔑与不耐的冷哼,如同惊雷般骤然炸响,瞬间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身着白色螭龙蟒袍的燕王宇文晟,猛地从席位上起身,几步便跨至大殿中央,正对着秦晦的背影。那张俊朗的脸上再无半分掩饰,鹰隼般的锐目燃烧着熊熊怒火与赤裸裸的杀意,直指秦晦。
“秦晦!”宇文晟的声音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锋,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响彻大殿,字字句句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每一个人的心头,“好一个代满朝文武!好一个愿国运昌隆!你独揽朝纲,目无法纪,视天子如无物!构陷忠良,屠戮功臣郭氏满门!更蓄意削弱宗室,剪除异己!桩桩件件,罄竹难书!此等奸佞,有何面目立于这朝堂之上,代百官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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