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没有逃开陈友谅的眼睛,心情还行的陈友谅笑道:“有话就说,以后也就你能和我说说心里话,可别藏着掖着。”
“陛下不是答应过要给姜城安解毒,还要给他自由,为何又让舒小心不管他?没有舒小心牵制,中原收拾姜城安可是没半点难处。”蔡京理清话头,终于还是问出口。
陈友谅盯着蔡京,直盯得他头皮发麻,半晌才问道:“你觉得我心狠还是觉得我食言?”
额角见汗,蔡京暗骂自己多嘴,惶恐道:“奴婢不敢。”
“唉!”陈友谅叹息:“奴婢不敢,微臣不敢,你与徐飞将一个德行,就会说不敢,还好元三郎不像你们,从来不说书生不敢。”
蔡京一怕,膝盖要弯不弯,正要跪地谢罪,却被陈友谅起身扶住,开解道:“其实也没什么,不敢就不敢。都要像裴鼎文一样敢和我反着来,那才不好。”
“食言也好,心狠也罢,在我这个位置,有些事明知不通道义,还不是要不得已而为之。那姜城安恨他侄子不假,但你敢说他就不恨我?”陈友谅敞开心扉问道。
不需回答,他又自己答道:“当然恨,蛊是我让你种的,琵琶骨是我让人穿的,换做是我肯定会恨。被一个一品惦记,就算我不怕,总还有一分担心,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死在别处。”
老脸一笑,陈友谅目光阴冷道:“汉家高祖不是说过,‘最好的仇人,永远都是死人。’这话一点不假,因为死人是没办法寻仇的。”
读书不多的蔡京没听过这句话,好在还能明白话的意思,细思之后又觉陈友谅说这话不就是把自己和那一统天下的汉家高祖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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