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声音从未真正消失,只要她屏息静听,它们就从白墙的缝隙、管道的回音、甚至毯子纤维的震动里,缓慢地、微弱地渗进来。是因为力量恢复的缘故吗?真的……恢复了吗?不确定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或者只是脑子终于撑不住开始自说自话,就在那一刻,她突然很想验证一下。哪怕只是一点点的确认也好。
她把毯子重新裹紧,换了个靠墙坐着的姿势,毯子撑开一角,让露出脚踝下那道旧伤口。
那是被兄长生生劈开的,在禁闭室里自由地愈合,没有缝线,没有消毒,伤口歪歪扭扭地结了痂,肌腱从来没有长对过。或许可以从治疗开始尝试?她低声念出治疗术的咒语,那里却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叹了口气,垂下手臂,将毯子重新盖住自己,沮丧地靠回墙上——不对,还有另一种可能,b如……那块吃剩的土豆。
拉克丝转了个方向,背对铁门,面朝墙壁,把土豆握在手心。
她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门口,如果此刻有人推门而入,哪怕只是光线从门缝或者观察孔里泻了一丝出去,她都会立刻暴露——暴露手中正在发光的东西,指缝间即将泄出的光辉,或是那层正从皮肤下缓缓浮起的魔力。她不知道一旦被发现,自己将会经历什么。可现在没有人,也许这正是她的机会。她深x1一口气,低声开始念诵。
是最简单的传送术,她最烂熟于心的几个法术之一,舌头不经思索间复述着咒文,那是就算在高烧和昏迷中她也在反复念诵,从来不敢忘记的音节。但大脑却在怀疑中不停拉扯——咒语对吗?自己记错了吗?明明身T还记得,脑子里的信任却在不断流失。她把土豆举得离x口更近,闭上眼,专注地g勒目标地的模样——环形走廊,两层厚重的大门,塔门口空地上的积雪,并行延伸向远处的细铁轨——
咒语念至尾音,铁轨的画面定格在脑海里,紧闭的眼睑外忽然一亮。土豆的触感消失了,指尖微微收拢,却只碰到空气——成功了吗?她微微睁开眼,g燥的掌心微微泛热,没有烧焦或者残渣,但也没能感受到传送时常有的气流震动。
掌中的确空无一物,可是这土豆去了哪里?是确实传出去了,落在了走廊上某个角落?还是没飞多远,就在半空中碎成了渣?最恐怖的结果,是会不会——落在了哪个守卫的靴子上?她不知道。
背脊浮上一层冷汗,原本涌起的喜悦瞬间被浓重的不安替代。她意识到自己可能做了一件极其愚蠢的事。即使成功了,也没有人帮她验证。没有被看到,就等于没发生过,但如果传送失败,土豆被人发现,恐怕还会变成追踪自己的线索。她试图压下越来越快的呼x1,却发现心脏仿佛卡在了喉咙里。她不由得把指甲塞进嘴里,狠狠啃咬起来,哪怕左手拇指已经几乎秃裂。
恍惚间她听到了脚步声——两双靴子,在走廊上敲出迫近的节奏。她猛地回头,把手往毯子下一缩,迅速拉紧肩上的毯子坐直。脚步声踏破了幻觉,紧接着是铁门开启的咔哒声。两道身影站在门口,几乎与白墙融为一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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