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县,雒门聚,卢家依山别院。
临近除夕的连绵大雪,并没有让人充盈“瑞雪兆丰年”的喜悦,反而令人觉得风寒刺骨的悲凉。
一脸深深倦色的郑璞,缓缓步出门外,昂头呆呆的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
少时,摊开手掌接了一片,看着薄薄的晶莹被手心的热度化开、消逝,犹如从未来到人世间一般。
有些事物,譬如那一现的昙花或辗转则逝的彗星,于瞬息间惊鸿了岁月后便再无踪迹。
徒留那些幸会过的人儿赞其璀璨而哀其短暂。
“郎君,该启程了。”
早就牵着战马恭候在侧许久的扈从乞牙厝,轻声提醒了一句。
“好。”
郑璞略微点了点头,接过缰绳扶鞍上马,却又侧头回望着宅院迟迟没有策马前行。
他刚从妻张妍的病榻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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