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姑臧一路冒着风雪护粮秣辎重来此地是很困乏的。
“首领骤然间无断,今便且止罢。”
起身净手漱口罢的郑璞,摆了摆手,声音淡淡,“夜已深,首领今夜宿在营内吧,翌日我再令刘义栋护首领归。嗯,我今日为首领求封侯赐予食邑之诺,首领归休屠泽后慢慢计议,于我大汉挥兵休屠泽之前,皆可兑现。不过........”
故意拖了长长的尾音,郑璞倏然肃容,直视着他的眼眸,“不过,一旦我大汉誓师兵出了,首领届时便不是主动归义,而是被迫降伏了。”
一是慕威来附,一是战败俘虏,胡薄居姿职当然知道其中的区别。
但此刻的他,并没有在意这点。
而是来自童年阴影的恐慌,油然在他的心头升起。
那还是在他七岁那年,骑术刚刚有所涨进,便顽心大起以至脱离了护卫,孤身流落在草原上,被一头受伤的孤狼缀上了。
一人一狼对峙了半个夜晚。
虽然后来有护卫寻到他,惊走了那头狼,但它那绿油油的眼神,给他留下了难以忘却的噩梦印记。
如今郑璞的眼光不是绿油油的,却令他再度想起了那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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