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第一节合唱练习,团长学姐说今天做一个「传声」练习。她站在排练场中央,举起手:「我唱一句,你们不是照抄,是照着轮廓回来。」
她唱第一句,nV高、nV中、nV低依次接应。轮到我们时,我听见前面两个声部把旋律顶上去,我把自己的那条线放得更平更稳,像把桥铺好。团长笑了:「对,回声不会扭曲轮廓。流言才会。」
旁边的学妹小声问:「学姐,那如果有人故意唱错呢?」
「我们会把调重新给回来。」团长指了指音叉,「音在这里。」她停了停,视线像是扫过每个人的脸,「还有——我们彼此也在。」
那一刻我很确定:我不是在和整个世界对抗。我只是把自己的那一条线放稳,让它回到合拍的位置。
练习结束,老师点我:「天崎,刚刚nV低收句你做得很好,没有为了被听见而加重,反而让整T更清楚。」我说「谢谢」,声音里头那颗薄荷糖的凉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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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下课,我照约去摄影社看暗房。红灯一亮,小泉把今天要显的一卷底片放入卷片盒,手的动作缓慢,像在跟时间讲话。「你知道吗?」她不看我,只盯着药水,「照片不是被拍到才叫照片。是我们决定留下那一格,它才是。」
「决定留下那一格。」我把那句话在心里重复,像学一个新的呼x1方法。
显影三十秒,我们照例沉默。影像浮出来,是昨晚合唱团收声前的那一秒,有人还托着气,眼睛半阖。不是最漂亮的一刻,却是最真实的「收」。小泉用夹子把它提起来,移到停影槽:「你看,没有谁是清楚的。但每个人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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