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上的男人背对着他,一头银发曳地,男子伸出苍白而纤长的手,默默将那轮椅转过来。
师父怎么出来了!?
师悯慈慌忙跑过去。眼中的冰冷与冷漠碎的无踪无影,只余下纯粹的担忧与慌乱。
今日天好,院中栀子开了,出来透透气。
男子语气和蔼,他转过身,微微垂下头,满头银丝也随之摇晃,他不止发色银白,连眼睫都是银白色。那男子银白的长发并未束冠,只是被一根锦绳拢在一起。阳光之下发上有微光闪烁,像是被拨乱的星河。
师悯慈心中,万千星辰,浩渺天地,不及眼前这人一根头发丝。
师父!师悯慈语气里有些不满的微颤:出来也就罢了,总该披件外裳,就算弟子求您!这里也没外人。
师却尘微微颦眉。
师悯慈深知师却尘的性子,那是个倔强至极又刚强了一辈子的男人。他素不爱在人前示弱,即便身子已然半残也绝不肯好好将养。于是师悯慈就半跪着,生拉硬拽从那呆站着的小童手里接过了披风,盖在师却尘腿上。
师却尘叹息一声,还是依了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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