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知道谢玖兮会说什么，他也知道一旦他敲窗，他就要离开她了。这是他捧在手心、系在心上，至死都不愿破碎的梦，可是，若他不够强大，他根本无力走入这阵梦境中。
谢颖撑着架子笑了笑，端出温柔宽厚的嫡母范，对萧子铎说：“二郎，我知道你丧母难受，但凡事都有规矩，她……南阳公主已嫁作萧家妇，梳着未出阁的发髻不成体统。你先让开，让丫鬟们给南阳公主重新梳妆。”
夜风从半开的窗户卷入，吹的烛火四处晃动，焰光摇曳。萧子铎站在一片荧煌葳蕤中，容光胜雪，眼如星辰：“我愿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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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铎伸手接住她，将她紧紧揉进怀里，恨不得将她嵌入自己的骨血中，融为一体，永不分离。他开口，声音不知为何哽咽：“皎皎，她死了，我没有亲人了。”
萧子铎慢慢后退，他走到一半回头，看到谢玖兮还站在窗口，橘色烛光洒在她身侧，明亮圣洁的宛如神女。她察觉到他回头，对他笑了笑，眼神柔和坚定。
他以为以她的骄傲，绝不甘心让害她家破人亡的凶手享受荣华富贵，他不死，她绝不肯死去。她屡次刺杀他，好几次差点成功了。萧道以为他们此后就会这样相互厌恶，相互折磨，可是现在他还好端端活着，她怎么自己死了？
他很快就发现书架不对劲。他走上前，发现有一卷卷轴被人动过。
谢玖兮惊讶问：“你怎么来了？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不叫我？快进来擦擦身上的露水……”
耳边嘈杂声越来越大，很多人都过来了。萧道知道不能被人看笑话，勉强打起精神说：“给她换寿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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