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真是奇怪,老头子刚走时,元祐帝特别痛快,想着终于没有人再压着自己了,终于可以查查他的过错了,也让他在青史上留下一笔污名。
可当时间一日一日过去,尤其是随着姐姐与他的冷战,元祐帝竟然开始回忆起一些老头子的好。
戚瑾的背叛,陈敬宗、陈伯宗两人的冤死,彻底让他对老头子的愧疚占了上风!
“姐姐,我错了。”
错不该被戚瑾蒙蔽,错不该那么对待陈家。
陈孝宗识趣地告辞了。
陈孝宗这时才抬起头,望着元祐帝,一边落泪一边道:“父亲有两道遗言。给皇上的,您已经知道了,另一道,是给臣兄弟的。父亲说,新政根基不稳,尤其是一条鞭法,才刚刚是第一年,他走后,一旦内阁无法继续抵挡各地方的阻力,内阁妥协了,皇上年少,独木难撑,到那时,天下必定要拿父亲问罪。父亲说,古往今来,主张变法者都难有善终,他心知肚明,只叫臣兄弟理解您的难处,莫要生怨。”
俞秀已经哭晕了过去,孩子们的眼睛也都肿如核桃。
陈廷鉴的七罪一一被平反,前两罪乃陈家二房背着他所为,罪在二房,陈廷鉴只有失察之过,剩下五罪,皆是废湘王妃以及反对新政之流强行捏造罪名而已。
元祐帝身心一震:“什么遗言?朕为何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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