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爹的一条鞭法同样是要从这些人手中抢银子,但与何清贤的大刀比,公爹用的更像农民的耙子,从边边角角耙一点出来,会让这些大地主不舒服,最多有点皮外伤,总不至于伤筋动骨。
华阳闭着眼睛:“明年朝廷要有大动作了,父亲与何阁老各有新政建议,无论听谁的,他们二位都将被天下官绅怨恨。”
华阳无法不怕,怕新政失败,两位阁老家破人亡,弟弟这个皇帝也变得灰头土脸,一辈子被藩王宗亲、天下官绅压制。
陈敬宗能感受到长公主渐渐难以抑制的颤抖。
华阳摇摇头,不让弟弟说出来,问:“何阁老的法子,你敢用吗?想清楚了再回答。”
多奇怪,明明这么怕,她竟然还是冲动了,还是暗暗地推了弟弟一把!
这辈子,选择权既握在弟弟手里,也握在内阁那边。
公爹只是拿出一把耙子,死后都要被天下官绅诬陷唾骂,落得个全家流放的凄惨下场。
华阳看向弟弟,直言道:“这是你的江山,究竟要走哪条路,只能由你决定,姐姐只知道,那条最难的路,放眼天下只有何阁老敢提出来,而何阁老这样的人,或许还会有,但能够站在内阁能够当面谏言的,一定只有他一人。一旦何阁老走了,弟弟以后就是想用这样的人,也无处可寻,至于你的子孙,能有何阁老或陈阁老其中的一个,都是祖宗保佑。”
元祐帝:“我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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