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笑道:“你这样,分明是对何阁老的话动心了,不然直接跟母后一样,选陈阁老的一条鞭法就是。”
元祐帝正色道:“难道姐姐不觉得,何阁老的话更有道理?”
他是皇帝啊,凭什么他过得这么穷,非得从百姓那边搜刮银子去加强国防、赈灾防灾,那些藩王、官绅却个个穿金戴银?
华阳拿起何清贤的奏疏。
整篇奏疏里没有一句废话,先列举大厦将倾重重危机,再提出两条新政,一是宗亲官绅一体纳粮,二是趁着这次全国清丈,实行摊丁入亩,废除以前的人头税,完全按照名下田地征税。其中又有些细则,总结而言,中等偏下的百姓以及穷苦百姓几乎不用再缴税,中等偏上的百姓赋税几乎没有变化,较为富裕的地主、大地主的赋税则大大增加。
而天下的地主,多是豪强、官绅以及藩王宗亲。
也就是说,何清贤祭出了两把大刀,刀刀都要从宗亲、官绅、豪强手里抢银子。
华阳便想到了公爹推行考成法时的霸道专断,想到了何清贤谈及皇爷爷时的凛然无畏。
华阳拧他胳膊。
对上辈子,华阳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但弟弟真的要治罪公爹时,他究竟在想什么,华阳注定不会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哪个又是软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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