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这个账本,里面记的第一笔账,竟可追溯到她刚嫁进陈家的时候,当时陈廷鉴已经在京城为官。
二十多年了,随着陈廷鉴的几番升迁,齐氏收到的孝敬也越来越多,每笔孝敬的金额也越来越高。
齐氏是个细心人,每年的结尾,还会特意算出今年的总进项。
华阳好奇目前齐氏究竟贪了多少,一页页翻得很快,基本上一目十行,只在大笔进项上略微停顿。
陈敬宗始终沉默,直到华阳翻到去年的账目,他才按住页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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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父子手足间闹得多难看,他都是陈家的子嗣,这账本关系甚大,陈敬宗不可能不认真。
齐氏所得,有的来自地方官员,有的来自豪绅商户,打着各种各样的借口。
华阳皱眉:“这些人最想贿赂的是父亲或你们兄弟,他们不直接找你们,肯定是被严词拒绝过,所以才拐着弯来找齐氏。可齐氏手里又没有权,她也不敢对你们开口替人说话,事情办不成,那些人为何还要不停给齐氏送银子?”
陈敬宗:“齐氏不傻。要求马上办事的,她帮不了就不敢收,可有些人目光长远,只想先与陈家结个善缘,将来有求于人时再张口,这种,齐氏便敢收了。送钱的人家,想着银子进了陈家,相当于拿捏了陈家的把柄,将来开口时老头子为了掩饰也得帮上一二,所以也敢一直送下去。”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有人送了银子后,出去拿这事耀武扬威,其他人忌惮陈家,愿意给他方便,如此一来,银子花的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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