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曼安想要支撑着站起身,小臂突然一阵刺痛。她虚弱地尖叫了一声,摸上自己的左臂,小臂上的骨头似乎断了。
身上哪里都疼。可是她什么疼都顾不得了,只在意疼痛的肚子,又或者说这一刻腹痛比身上别处的疼痛更强烈。她知道自己要早产了。
荒郊野岭,又是寒冬的大雪日。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一个人把孩子生出来,也不知道在这样的地方如何生产,就算生了出来,婴儿又要怎么活?
她咬着牙用右臂支撑着站起身,环顾四望。天地之间白茫茫,她分不清东西南北,随便朝一个方向迈步。
脚腕上一阵刺痛。她艰难地一瘸一拐往前走。鲜血沿着她的腿向下流淌,她走过的地方,留下一道血痕。
寒风吹在她的脸上,飘雪也劈头盖脸地吹在她身上。身体好像早已经冻僵了,她麻木地一瘸一拐继续往前走。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停。她不要死在雪地里,她要找个地方把孩子生出来。
没有人能救她,她要尽力去救腹中的孩子。
腹中胎儿突然不动了,谢曼安心里生出强烈的恐惧。突逢巨变的她,在感受不到胎动的这一刻,才掉了眼泪。
眼泪从掉落一颗开始,便再也忍不住,一颗接着一颗,泪水纵横。寒风吹在脸上,眼泪似乎要在脸上结冰。这让她更冷了,她不得不咬着牙,用力擦去脸上的泪,不准自己在哭。
谢曼安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头上身上皆是一层白时,终于无力地跌在雪地里。跌下去的那一刻,她也不忘双手护在自己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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