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知道老夫人这话说的很对,可她还是觉得有一点难堪。
穗娘在一旁瞧着寒酥神情,她笑笑,柔声劝老夫人:“您别吓着这孩子。”
老夫人道:“她要是个聪明的,就知道我说的话都是为她好。”
寒酥立刻起身,朝老夫人福礼,诚声:“老夫人好意,寒酥都懂。”
老夫人看着寒酥局促的模样,慢慢皱起眉,有一点犯难。
这十几年,她都是一个人深居浅出几乎不与人接触,这样的生活让她有一点茫然不知如何与陌生人打交道。
她看着寒酥,突然就想起了三十多年前自己第一次见婆母的情景。她抱着封岌跟在封旭身后,难堪地忍受着婆母的打量。那种担忧又羞窘的滋味儿,她一直忘不掉。
两个人的身体几乎是在同时僵了一下。
寒酥傍晚才回去。她连衣服也没换,直接去衔山阁,那幅山河图需要赶工。
寒酥放轻脚步走过去,有一点犹豫要不要叫醒他。见搭在他肩上的大氅滑落,她弯腰小心翼翼给他披好。
那时候婆母年轻,是个精干的妇人。一双眼睛冷冰冰地盯着人上下打量,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模样瞧上去十分严厉。就在她快要忍受不了那种打量时,婆母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埋怨的口吻:“天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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