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酥握着长弓的手越来越抖。
——她对四夫人说的话是假的。丁良才没有爱上别人。她那么说只是想让四夫人绝望心痛。
郊外的路不是很好走,有些颠簸。马车里,寒酥被颠得想吐。又不仅仅是因为颠簸才想吐。
寒酥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就看见了封岌的身影。寒酥立刻皱了眉。她凝眉许久才舒展开,然后扶着翠微的手起身,全当不知道封岌在那里。她的事情还没有办完。
寒酥知道瞒不了他什么,如实说:“与姨母说过来为父亲立衣冠冢,今晚来不及回去。”
“哄她写下一封遗书,将她带到坟场。你可以带着钱财和父母团聚,日后娶妻生子一家团圆。”
封岌本来想说这样的小事可以交给他,再看寒酥一眼,改了主意。他点点头,陪着寒酥将丁良才的尸体抬到坟山背面的半山腰之地。乌鸦与兀鹫等着品尝。
身份地位悬殊的两个人,在感情天平上的两端悄然发生了变化。
寒酥牵着那匹马下山,将它重新拴在车前,然后和翠微登上马车,去处理丁良才。
丁良才死死盯着寒酥,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眼中有恨意流露。寒酥平静道:“不要起歹心,你若杀了我。再也见不到你的父母。丁良才,你已经哄她写了遗书,又在她的茶水里下了无骨散。你已经做了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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