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嫁人也没什么好。”三夫人道,“你要是不想嫁,那就算了。也不必因为……因为脸上这伤委屈自己低嫁。”
不,她不会。
空页摊开,她习惯性地左手去拿笔,却在落笔前一刻迟疑了。
再给她一点喘息之时,等他再次归来,她早已搬出赫延王府,从此就该将两个人的所有过往葬进旧尘。
夜里,寒酥如常梳洗换衣之后于窗下坐下。她本应该先给沅娘写一首词,篇章的大致轮廓已经在她心里。可想着给青古书斋抄的书还差最后一册了,她便先抄书。
封岌脚步立刻顿住,转眼望过去。寒酥闭着眼睛,明明还在睡着。不知道是不是脸上很疼,眉心一直拢蹙,整张巴掌大的小脸苍白莹弱。
封岌在床边坐下,望着沉眠的寒酥。
三夫人重重叹了口气,让寒酥将帷帽摘了。她仔细瞧过寒酥脸上的伤口,压下心里的难受,千言万语都忍下去,话出口时变成简单的一句——“好好养着,会治好的。”
初时,她下意识地给自己留后路用左手抄书。可是这一刻,她却觉得没这种必要。
吻如潮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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