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精神崩溃的包衣在尸堆边缘支起身体,就跪在地上哭喊,箭枝在他身边飞舞,他也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由于他位置太靠前,后面督战的甲兵不便过来砍杀,由得他在前方哭喊。
那包衣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肌肉扭曲面目狰狞,双手在脸上使劲挖着,已抓得血肉模糊,血水顺着脸颊不停滴落,那包衣用最尖利的音调嚎叫,嗓子都已嘶哑仍嚎啕大哭。
随着距离接近,吴达财的精神也逐渐紧张,前方最近的盾车已经到了木桩部分,这些木桩拦不住人,但能阻挡盾车,如果清军要把盾车贴到胸垒上,必须先清理这些木桩。
这一批有三人举着盾牌,后面一群包衣用锄头砸木桩,埋得不深的木桩很快被清除一片,他们身后的盾车深入了木桩去,距离胸垒不足二十步。
吴达财催促了一次,那火器兵终于装填好一支自生火铳,吴达财刚拿到手上,旁边的炮组终于又发射一次,雷鸣般的炮声中,一发霰弹打出,木桩区边缘碎片横飞,六十枚七钱霰弹将盾牌撕裂,几名包衣身上喷出血雾,倒地后疯狂的翻滚扭动,口中发出渗人的尖叫,后面的包衣不管不顾的扭头逃走。
吴达财握着自生火铳,立刻开始瞄准,视野中有几个身影看起来像甲兵,他们正在砍杀逃回的包衣,不停被那些包衣遮挡,无法瞄准他们。
将枪口转向那地上哭喊的包衣,那包衣仍在不停用双手挖自己的脸,血水顺着手指流淌,冒出蒸蒸热气,吴达财呆了片刻,终于把枪口对准那包衣。
杂乱的惨嚎尖叫声中,吴达财突然听到几声炮音,似乎是从清军后阵传来的。
吴达财松开扳钩,举起远镜观察周围清军阵线,视野有些模糊,但他仍接连看到几处旗帜在回应。
有些位置的木桩已经大部被清除,有些包衣的尸体距离胸垒只有几步,前方的盾车间有成排的甲兵闪过,头上落下的弓箭也稀疏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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