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小心的道,“奴婢想来那建奴定是留了兵马的,方军门仓促得报,再整兵筹粮,到辽河是恐怕那建奴已经回来了,只怕,只怕……”“只怕是辽镇不济,不但助不了朝鲜,还再遭一大败。”
崇祯脸色苍白,双手攥紧了棉袍,粗重的喘息了几口,在空气中化为白色的雾气,随即又消散不见。
他眼神落在日晷上,此时也铺满了积雪,因为天空阴沉,也看不出现在的时辰。
“辽镇已是我大明最强边军,逐北虏击流寇所向披靡,偏生一遇建奴便不堪一击。
那建州不过叛贼罢了,竟致数十年无人可制,朕广有天下,王承恩你说,这天下难道就没有强过建奴的兵马?”
王承恩低声道,“皇上息怒,那建奴乃是化外野人,原本便要蛮横些,但也不过十数万人。
只要文武用心办事,早晚剿灭此跳梁之辈。”
“用心办事,便是在这用心上。”
崇祯目光扫过白雪覆盖的广场,语气冰冷的道,“王家祯到任以来,至今未出中州一步,这便也罢了,甚而兵马未动,其标营内丁也能哗变,此可称用心否?
流贼荼毒麻城月余,湖广抚按束手无策,此可称用心否?
命应天查证周之夔去官之事,既无可信之证言亦无可信之证物,张国维迁延数月回奏与张溥无涉,此可称用心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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