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到的另外一人,立刻要跪下说话,皇太极一摆手道,“范章京寻常奏对仍如以往,不要因朕上了尊号,就多了生分。”
“奴才领旨。”那人缓缓抬起头来,大约四十岁的年纪,正是皇太极最信任的汉官范文程。他本是抚顺人,曾祖范鏓曾官至兵部尚书,在后金攻克抚顺时,因是官宦之后,被努尔哈赤收留,但其地位并未进入后金的高层,皇太极即位后进入书房办事,在第一次
入口之战中守卫遵化立功,之后在大凌河招降西山明军约两百人,皇太极将这两百人赏赐给他,从此进入实力奴隶主的阶层。从皇太极即位至今,在历次征战和与后金内部博弈之中,范文程积极出谋划策,显露了超出他人的才华,已获得皇太极重用,在宁完我刚刚被贬的情形下,隐约成为了汉
官第一人。范文程身材高大神态安静,他用平稳的声调回道,“奴才以为,我大清以武立国,皇上建国上尊号,在最肃穆的祭天地大典之上,所有参与众人之中,只有朝鲜使臣不肯跪
拜,是为挑衅,若不予以征伐,则我大清威严无存。”
皇太极轻轻点头,旁边的鲍承先眼角看到,又将头低下一些。范文程略微一停,见皇太极首肯之后接着道,“除却昨日公然违逆,我大清与朝鲜纠葛已久。自天聪元年皇上首征朝鲜,逼迫其签订兄弟之盟,然十年来其自称与南朝乃父
子之国,收留辽东逃人,阻拦义州及会宁互市,拖延岁贡贡品,朝鲜仍实貌合之邻。”“臣附议范章京。”鲍承先躬身道,“仅互市一项,原本议定的义州两年一市,朝鲜拖延推诿,至六年方开两市,会宁互市则从未准开,我朝所需耕牛、棉布、丝绸、铁器无
从购买。”
皇太极听罢道,“鲍大学士所言,亦是朕痛恨之事。”
鲍承先心头一缓,总算得到皇太极的肯定,虽然程度并不太高,但对于目前环境来说,已经能让鲍承先满意。他心情放松之后接着说道,“此前为吊唁朝鲜王后,皇上特遣英俄尔岱、马福塔往朝鲜,顺议上尊号之事,然则李倧不但不予接见,甚至不接收皇上亲笔信,在议政府派兵监视我使团,英俄尔岱等人不得不抢夺马匹逃出议政府,实损我大清颜面。之后在途中抢夺到朝鲜王书信,其竟要封锁边境,阻断与我国往来,究数年来种种,朝鲜与南
朝父子之国是真,与我兄弟之盟是假。”带鲍承先说罢,范文程缓缓道,“尤为可恨之处,朝鲜官员任由东江岛寇啸聚铁山等处,东江岛寇虽式微,却僵而不死,盘踞于卧榻之侧。皇上志在天下,宏图大业岂容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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