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君之禄,原属分内之事,不值一提。”史可法连连摆手,带头往紫来桥走去,“那庞将军匆匆赶来桐城,是有何要事?”庞雨等他走到前面,才跟在侧后道,“救援江南之后,张都爷命守备营驻守望江、石牌、枞阳,望江是水营守备旧署,稍作修葺已可使用,目前驻守水营兵三百人,但只有
小哨船三艘、漕船两艘,石牌营地仍在修建中,拟派驻骑兵五百并步兵第二司,目前已在石牌临时扎营,另外便是枞阳,营地还甚为简陋。”
他说到此处停顿下来,史可法在前面缓缓走着,他身上穿了一件锁子甲,走起来有点哗哗的轻响。
“可是营兵与土民有些不睦。”“倒是没有大的冲突,只是些常见的土客之争,但末将以为,安庆淮楚咽喉,各处驻兵恐愈来愈多,新驻之兵与地方打交道也难免有些纠葛,多少耽搁军务,是以斗胆想请
道台大人巡查各处新营,也好让地方安靖。”
史可法轻轻哦了一声,他没有立刻回答,步子放慢了一些,似乎在思考如何回复庞雨,一直走到了东作门外,史可法才停下脚步。
“庞将军所说不无道理,然则舒城、庐州等处贼情仍炽,正如将军所言,安庆乃淮楚咽喉,桐城则为安庆要冲,本官封疆重责,实不宜此时擅离,巡查新营容后再议。”
庞雨并未争执,“还是大人思虑周全。”
史可法似乎觉得驳了庞雨的情面,又微笑着道,“此番流贼入寇,庞将军守桐城援江南,多番大捷有目共睹,得庞将军驻守安庆,本官甚为欣慰。”
“那是大人抬举,若无大人照拂,安庆守备营也是无根之木。”史可法压低声音道,“庞将军万勿妄自菲薄,本官不妨事先告知将军一事,据本官得到的消息,将军实授游击,但因流氛孔炽,就不入京领取告身了,届时由兵部遣人送来
安庆。”
庞雨一脸恍然,正要躬身道谢时,史可法连忙摆手,“此事是老夫京中同年打听来的,你不可对外人言,少年人要稳得住性子,否则枉了本官一番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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