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体仁睁开眼来,看了一眼那中年文官后道,“家相你的牙牌拿反了。”
中年文官低头一看,赶紧把牙牌反过来,埋首对温体仁道,“下官仓促,让老先生见笑了。”
温体仁语气温和的道,“坐下来说。”这位被称作家相中年文官,便是位居太常寺少卿的薛国观,因为天启年间立场偏向魏忠贤,是东林一派的对头,在崇祯初年差一点被列入逆案,短暂离开官场三年,险险避过风头后再次入朝为官,因为与东林的恶劣关系,他只能以温体仁作为政治依靠,是温体仁的得力干将,只是目前资历不足,去年刚升了太常寺少卿,这个职位对薛国
观来说,只是一个四品等级的过渡,有温体仁的政治支持,他有着远大的前途。
薛国观小心的在下首坐下,“报老先生知道,司礼监那边有消息过来,皇上发中旨让陈启新任吏科给事中,下官觉得皇上是意有所指。”
温体仁的眼睛微微眯着,听到之后对家仆点一下头,家仆立刻离开并关好了门,偌大的北楹只剩下两人后才道,“家相以为意指何事?”“皇上以孤臣制东林,东林以科道制孤臣,此乃数年来朝事大局。但自皇上让谢陞任吏部尚书,便是要钳制东林身居要职人数。此次陈启新入吏科,因其武举身份,又倡废
科举,只能为皇上所用,乃是皇上放入科道之中的钉子,皇上连科道也不想再让东林把持。”
“仅如此而已?”薛国观回头看了看房门道,“皇上对科举用官不满已久,反而对武人青眼有加,除去这个陈启新,七年时黄梅武举曹蜚叩阙上书,即刻得用于兵部司务,已是一叶知秋,但
总是用于武事,此次以武举入科道,乃是古今未有之事。由此可知,皇上已对文官怒不可遏。”
“家相的意思,最好将皇上的怒气引往该去的地方。”
“皇上所不满者,首要便是党同伐异、空谈误国,这两点都是东林首屈一指。”温体仁眼睛又闭起来,“党同伐异、空谈误国,东林也不是今日才如此,皇上继大统已近十载,自建奴首犯神京,便不再信东林,但东林在朝廷与地方,都是根深蒂固枝繁
叶茂,不想用也不得不用。皇上心中,到底是不令东林独大,抑或是要东林瓦解,殊难猜度。”“下官此前亦如此想,然则陈启新之中旨一出,下官以为皇上未必不乐见东林瓦解。再者来说,老先生宰相肚里能撑船,即便不与东林计较,但东林从未放过我等,且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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