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地中烟尘滚滚,无数人影在场中扭到翻滚。
……
“河南今岁旱情颇重,以致从贼者众,流窜中原的流寇总数,据那位卢大人的估计,约有二十至三十万,十月下旬其主力在洛阳、汝州一带,目前在向南移动,信阳的流寇营头约有十支左右,能确认的只有闯王、闯将和摇天动。出于戒备的需要,十一月的训练计划略作调整,水运机动训练不全军一起搞,每次各司挑选一个局,附带骑兵或炮兵,不超过四百人,路线是从安庆至枞阳,上岸后由桐城境内行军返回,重点是要演练上船、下船的过程,以及船运过程中的保障,让士兵习惯水运。”
庞雨放下手中的稿子看着桌旁的军官,“我守备营是江北砥柱,也是江南砥柱,不但要保安庆,也要保江南。目前流寇动向不明,但我们应有预案,若流寇往湖广去,我们就开始在石牌驻军,并加强黄梅方向哨探,若流寇入了大山,咱们就要加强英山、霍山的戒备,万一流寇去了凤阳、扬州方向,咱们就要准备水运救援江南。”
旁边的王增禄抬头道,“那万一咱们去了扬州,流寇又往西来了,又当如何处置,还有水运是否来得及。”
庞雨点头道,“所以咱们不能在扬州上岸,上岸处必须截住流寇往西的道路,江边水网塘湖密布,流寇的人数优势未必能发挥。至于水运速度,目前虽是枯水期,但据本官在江流测试,安庆江面水流速度大概每秒四尺,下游可能会减缓,风向则不能定论,总的来说,四日之内应可到达南京左近江面。”
“大人这秒是何物?”
庞雨摇摇头,他倒真不知道如何描述,县衙专门有阴阳官计时,钟楼按着他们计算的时间敲钟,在守备衙门也有这么两个走专业职称的事业干部,庞雨把以前守备营的人基本都开除了,但这两个专业人员还只能留着。
校场上以前曾用过沙漏、漏箭壶,但这种都在容器中,士卒不可能总走过去看,庞雨认为难以对士兵形成直观的紧迫感,现在军中的计时都是用燃香,根据不同要求留不同长度,只是每个月多出了一笔费用。
但这些是概略性的时间计算,只能满足生活所需,对军事行动是没有帮助的。庞雨希望能用钟表,薄钰曾在苏州见过西洋钟表,但他并不会做。
“这事以后再解释,你们需要知道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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