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国用被问得一呆,平日里军中上官打骂士卒司空见惯,庞雨从来没问过,镇抚司也从未制止,再说那吴达财的做法,蒋国用本身也甚为不齿,让他觉得不像守备营的士兵,更像以前桐城县衙里的胥吏。
但看庞雨不像开玩笑,连忙在脑袋中组织回答,一时却想不起来。
“侯先生觉得呢?”
侯先生对庞雨一躬身,又对着蒋国用一躬身,“军官打骂士兵在营中每天都有,但限于训练和违反军纪,且需按军律处罚。公示之时大人在布告上言明,只要不是空穴来风的诬告,对异议者一律不予追究。第一局既有多人为证,吴达财便不算诬告,且此检举乃是大人交办承发房,之后张贴布告,吴达财按布告行事,并无违令之举。姚动山虽是军官,同样受军律约束,动手殴打士卒有失妥当。”
庞雨又转向蒋国用,“镇抚司觉得呢?”
蒋国用额头有点出汗,庞雨没有一句话说他自己的意见,但这么问来问去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不由多看了候书办两眼,以前在衙门的时候承发房有头有面,但到了守备营之后,承发房一直只是单纯写文书的部门,直到今日才发现承发房隐隐有渐趋强势的味道。
“属下马上行文第一司,问姚动山昨日以何理由殴打吴达财,若是于律不符,按军法处置。”
庞雨面无表情,“镇抚司处置之后,结果报我知道。”
他说罢转向侯先生,“还有何事?”
侯先生躬身道,“吴达财一早过来承发房,申请调往第二司。”
庞雨看了侯先生片刻后问道,“王增禄要不要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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