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雨安排抓捕的时候,并没有表露会怎么处罚,军律中两种不同的力度,就是生死的差距,连庞丁都拿不准庞雨的想法,按军律是该斩首。庞雨果真砍了焦国柞脑袋也就罢了,但万一庞雨只是要敲打一下焦国柞,会给庞雨一个不良印象,以后焦国柞就仍在军中当把总,还是庞雨的结拜大哥。房中有五个人,保不齐这话会传到焦国柞那里,以后就是生死仇敌,相当于自己给了别人一个把柄。
如果说打板子,但庞雨是想砍头的话,又给庞大人的意图制造了阻碍,还落个不尊重军律的评语,必然又是个坏印象。两种说法各有顾虑,所以此时不开口是最好的,偏生庞雨又非要让他们说。
候书办滑不留手,一句按律办理,相当于什么都没有说,却把三人想说的话说了,眼看庞雨眼睛往郭奉友转过来。
郭奉友咳嗽一声后向着候书办道,“不知候书办说的是军律中哪一条。”
候书办身子一抖,抬头看着郭奉友,这郭奉友是庞大人心腹,他也是得罪不起的,心中一紧张,下巴上的胡子不由抖动了两下。
庞雨并没有阻拦郭奉友,而是安静的站着,屋中一时有点安静,都看候书办怎么回答。
候书办沉默了片刻后,想着郭奉友躬身道,“报郭队长,小人,小人忘了。”
郭奉友一愣,他没想到候书办还能这么耍赖,军中是要求所有人熟记军律的,刚想要呵斥候书办,才忽然想起候书办不是兵将,书办这个身份还比较模糊,说起来更像是坐衙门的。
一时他还不好给候书办扣帽子,屋中又无人说话,庞雨眼睛左右看了看,先不问郭奉友,不动声色转向庞丁道,“候书办的意思是按律办理,庞丁觉得如何。”
庞丁也低着头眼睛乱转,他是最接近庞雨的人,虽然也有其他人的担心,但并不太惧怕焦国柞,他所担心的,是说重了的话,会让庞雨觉得他缺乏情义。
“我觉着焦把总按律该重处,但他这些年来,为大人…为守备营也出过不少力,也是可以这个,这个酌情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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