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智观察庞雨一下之后又道,“阮先生到了南京,便四处说是他运筹之功,方有桐城大捷,更传言他亲身带兵夜袭扫地王,不久将因功复起。消息几日便传遍南都官场,颇有趋炎附势之徒信之。有些社友不信,说要去安庆核实,更有人要去苏州巡抚衙门查问。庞班头是亲历者,不知阮先生所言是否属实。”
庞雨有点头痛,走到哪里都绕不开阮大铖这个话题,听起来阮大铖来南京后更高调了,似乎确实是个麻烦,隐隐有成为一种风险的趋势,按道理他是应该避开的。但偏生现在能帮到庞雨的,还只有阮大铖。
当下把敷衍方孔炤的话又说了一遍,方以智听了知道庞雨不愿多说,“本月我们国门广业社在桃叶渡有一次社集,在下邀请庞班头参与,不知庞班头能在南京留得几日?”
庞雨听了,不知从哪里又冒出一个国门广业社,估计又是泽社一样的性质,参与一下无妨,但这时间恐怕不合适,当下为难的道,“在下马上还去苏州办事,恐怕在南京待不了几日,但回程时还要途径南京,若是恰逢其会,在下一定去。”
“庞班头可是去应天巡抚衙门办事?”
这话已经送到嘴边,要说见何如宠的事情,便该此时说最好,庞雨犹豫了片刻,想起方才在偏厅的气氛,突然决定不说了。
“还是流寇的事,巡抚那边有些流寇的事情要问,堂尊说在下说得明白些,只能让我去苏州。”
方以智没有丝毫怀疑,“庞班头回程一定来南京盘亘几日,专门为庞班头办一次社集也无妨,我那些社弟颇多论兵之人,当可与庞班头切磋。”
他说完翻开桌上一本卷册,脸上露出些兴奋之色,“那社集之事先说到此处,愚记得庞班头的杂学颇为了得,在下近日有些所得,这里记录了一些疑惑,平日无人商讨,一直憋在心中,今日正好与庞班头探讨。”
“方公子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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