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孔炤点点头,瞟了庞雨一眼之后道,“这点方某也信得过庞小友,集之当日也在桐城,据闻他曾协守城池立下大功,不知可曾遇到凶险。”
集之是阮大铖的字,方孔炤和阮大铖既是同乡世交又是同年,本应是最为紧密的关系,但上次桐城民乱的时候,庞雨便看得出,方孔炤刻意与阮大铖保持距离,今日却几句话便转到阮大铖身上,打听的意思很明显。
庞雨听完不动声色道,“阮先生急公好义,确实是出了大力的,守城打仗嘛,总会有些凶险,否则何来大功可言。”
“集之回乡以来谈兵论剑,看来总归是学到了些兵法。”
庞雨不清楚方孔炤打听阮大铖的意图是什么,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便左右看看后道,“在下走了南京通城来探望旧友,还请方先生赏一杯茶喝。”
方孔炤脸上一阵尴尬,庞雨不禁暗自好笑,他方才在路上便走得口渴,一进来就和方仲嘉斗嘴,连自己也没想起喝水,此时情绪平和,才又想起喝水的事情来。
方孔炤肯定也是多少受两人斗嘴影响,忘记了给庞雨看茶,平常人家没什么,对于方家这样诗书传家的大家族来说,对礼仪看得特别重。
以往方孔炤给庞雨的印象,都是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这次能让他难堪,让庞雨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
“是方某失礼了,请庞小友稍待。”方孔炤招呼家仆,给庞雨补上一杯茶。
庞雨端起喝了一口之后道,“今日在下是来拜会方公子,未想却打扰了方先生,若是方公子不在,小人以后再来。”
方孔炤此时落了气势,轻轻咳嗽一声道,“犬子在后舍书房,庞小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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