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则总有人横加阻拦,不外乎以逆案塞众人之口。
阮某非是功利,只是想着这有用之身,有一日还能为吾皇解忧,为生民立命。
故此平日在乡间也是热心公益,但凡能出力的,一定要尽心以待,只要行得正,这直名总会上达天听。”
“阮先生确实出了大力的,不但襄助壮班创立,此次还捐银捐物,家中奴仆戏班皆尽力协守,无论谁问起,庞某也是如此说。”
“听闻杨知县委任庞班头守城全权,有庞班头镇守桐城,老夫也放心了,流寇必定铩羽而去。”
庞雨自然知道阮大铖说的假话,要是他那么肯定流寇会铩羽而去,就不会现在这般神色了。
但他一个致仕乡官,即便逃走了,谁也说不得他,不知绕一个召集援兵的圈子为何。
“但守城不可无援,老夫想着可去枞阳,为县衙筹措粮草,若是流寇围城,老夫必定在枞阳召集乡兵救援。”
原来还是要跑路,理由也找好了,庞雨面上仍是一副感动的神色,“谢过阮先生高义。”
阮大铖叹口气道,“但士绅世受国恩,在乡也是守土有责,老夫担心的是,旁人难以体谅老夫的苦心,某些人事后更要编排老夫望风而逃,在士林败坏老夫清誉。”
阮大铖停顿了片刻,他或许自己也觉得有些难以自圆其说,但终究还是开口道,“守城总还是城中固守更合适,老夫想着如何既能在枞阳为桐城奥援,又不必被人诟病,特来找庞班头商议,看有没有一个两全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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