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雨认真的看着余先生,语气诚恳的道,“晚辈不瞒先生,这份申详对晚辈十分要紧,对桐城县衙也极度要紧,士绅破了贼党之大部,晚辈要那云际寺的首功,也即是县衙的首功。
眼下只有人头在县衙,尸身却在云际寺。
池州兵占了云际寺,王公弼为安抚他那些丘八,大有可能争夺这平乱的首功,我等的申详务必要比王公弼的先到巡抚衙门才好。”
余先生摇头苦笑道,“堂尊亦想比王公弼先发到巡抚衙门,好让张都堂督促池州兵离开桐城。
可王公弼毕竟是五府兵备道,张都堂这巡抚也不会驳他的面子,即便我们申详先到了,首功也未必争得过王公弼。”
“若是张都堂有失偏颇,县丞大人可否另具申详,送到巡按大人手中。”
庞雨说完默默看着地面,这是他从唐为民那里听来的,明代官衙的大小相制。
县丞受制于知县,主要在于知县能对佐贰官进行考评。
但县丞还有另一个顶头上司,便是安庆府的同知,同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同知的顶头上司巡按御史。
这个七品小官是明代官场的奇葩,中央有都察院的言官御史,巡按就是地方的御史,地位类似于巡抚的佐贰官,却并不受制于巡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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