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仙崖摇头道,“属下这几日打听了一下,据各家的下人说,钱秉镫和阮大铖已经翻脸了,前年方以智从江南游学回来,说要辩声气,把钱秉镫、方文等人都从中江社拉走了,这才有了泽社、云龙社,阮大铖与方以智从此也有些隔阂,但阮大铖与方孔炤往来如常。”
庞雨沉吟片刻,想起方以智说的游学江南事情,“方以智是不是因为在复社那里听了些言论,所以回来要疏远阮大铖。”
“据说是在复社遇到魏大中的子嗣,魏家人一直说魏大中之死起因于阮大铖陷害。
咱们桐城这边,无论士林还是百姓家中,都有人说左光斗也是阮大铖害死的,不全是空穴来风,左光斗几个儿子这些年从不与阮大铖来往,要知当年阮大铖和左光斗在京师可是同气连枝。”
“原来如此。”
庞雨叹息一声,想起昨日方以智私下说的,方文的夫人就是左光斗的女儿,难怪方文也要退出中江社。
这几日看下来,桐城士林的通婚也很复杂,方以智的夫人是潘映娄的女儿,孙临的夫人是方以智的妹妹,孙临的哥哥孙晋是御史,老婆是左光斗的侄女,左光斗的女儿嫁给方以智的堂叔方文,方以智的弟弟方其义,则与张秉文家女儿定亲,张秉文的夫人又是方孔炤的妹妹。
虽然看着线条复杂,但有一点很明确,就是必须门当户对,特别是正房婚假,一定是在相同层次上。
普通人要打入这个圈子,是万般艰难的事情,好在庞雨凭借平乱的戏剧效果,成功的与士林建立了关系,虽然是很肤浅的关系,但算是走出了最艰难的一步。
“那我便还是去阮府看看,阮大铖到底走不走。”
何仙崖舔舔嘴唇,“我倒不希望阮大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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