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何曾有人为乱,何曾有人杀人悬尸,何曾有人自凤仪里之门前行香而过”
他声音不洪亮,但中气充足,每人都能听得很清楚。
堂中静悄悄的,所有的士绅都不说话,庞雨感觉此人的气势足可胜过满屋子人。
方孔炤并未等待刘秀才回答,而是继续道,“时移世易,桐城乱起之前,世禄之家鲜由礼法,子弟僮仆倚势凌人,纵奴横行市井阡陌,苛债累租结怨小民,甚至当街杀人而致民怨沸腾,试问刘秀才又是否亲眼所见
难道以上种种,都因老夫赏识一武夫而致”
刘秀才一时张口结舌,庞雨心中暗自为方孔炤叫好,刘秀才言语暗讽方孔炤纵容汪国华而招致民变,方孔炤的反击虽然未点刘秀才的名,但分明就是说的刘秀才等士绅所为才是激起民变的原因。
方孔炤清清嗓子正要乘胜追击,下首一个士子突然站起大声道,“方大人所言正是,平日侵渔小民而致民怨累积,乱发则惊慌失措一溃千里,我等士子乡绅世受国恩,遇此小丑之辈垂头丧气斯文扫地,未见有几人志在讨贼,唯见开门购旗,金银媚贼,又主抚以自保,不知其可乎”
堂中一片哗然,众人纷纷离座而起,刘秀才揪住那士子骂道,“江之淮你是何身份,说谁垂头丧气斯文扫地,你今日不说个明白,休想走出这县丞衙署。”
旁边的其他士绅已有人在乘乱动手,他们面对乱民那是寡不敌众,但在这大堂之上,却丝毫不怕那江之淮。
大堂上犹如菜市场,方孔炤两不相帮,稳稳的坐在座位上,身后的方家子弟都站了起来,却未有离开原位。
杨芳蚤眼见不妙,连忙招呼县衙的人上前,庞雨只得也进了内圈,跟着县丞一起拉开那些愤怒的士绅,好不容易把江之淮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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